by 魏连

 

 

 

 

 SARS作为21世纪第一波人类集体信心危机

   


 

 


     SARS乃为21世纪人类所独有的“新产物”,也严然成为当今万国万民的焦点,基督教界无法避免要对此事件提出代表性的发言。不过,目前基督教界对这项「非人类所产生的灾害」的回应,似乎趋向两极化:

1)过度冷淡:认为在灾难时刻,任何的发言都是不恰当的,只会引起非信徒的反感。

2)过度激烈:认为灾害是上帝对人的惩罚及末世征兆,积极对世人传讲末世信息及福音。

    现今亚洲基督徒的情况,与中世纪欧洲黑死病(The Black Plague)时期的基督徒相仿。因此,我们似乎能从黑死病事件中,找到对SARS事件的适当响应方式。

 

中世纪欧洲黑死病

    14世纪中叶,黑死病开始在欧洲各地爆发,导致2500多万人(约欧洲1/4人口)丧生。在随后的300多年间,黑死病仍然持续出现。它可说是人类历史上最恐怖的疫情及最强烈的传染病。一般认为黑死病乃是一种严重「鼠疫」,但最近有医学界提出新的解释,认为鼠疫的说法是错误的,其实应该是由一种类似「依波拉病毒(Ebola Virus)」的滤过性病毒所引起的。黑死病的症状之一就是患者的皮肤上会出许多黑斑,感染上的患者无法治愈且都是非常痛苦的死去。

 

黑死病时期基督教的回应

    对于灾害的解释,基督徒总是归因于人的罪。乔布的三位朋友,对乔布遭遇的解释,就是一个显著例证。而将这个推论在基督信仰中加以教义化的,乃是4世纪的奥古斯丁;他在《上帝之城》书中,把天灾或疾病的来源归因于上帝对人的罪之惩罚。第9世纪,各地遭逢瘟疫、地震及战祸,教会界也是以上帝审判及惩罚来解释灾难,并传讲末世将临。而在黑死病前,欧洲曾流行可怕的「痲疯病」。在人们都束手无策的情况下,教会更是依旧约律法的指示,将病人隔离。在当时,如果被判定得了痲疯病,就必须进入麻疯病院(13世纪的欧洲,曾多达二万多间麻疯病院);而在没有麻疯病院地区,病人必须穿上特殊的衣服,走路时要摇铃,警告他人不要靠近;白天必须离开城市,晚上才能回到城市捡食维生。

    至于14世纪欧洲黑死病时期,虽然教会也是声称这是上帝对人的罪之惩罚,但由于黑死病的可怕,教会神职人员大多逃离疫区,使许多病人连认罪、悔改、施洗的机会都没有。1665年伦敦大肆流行黑死病时期,当多数医生因害怕被传染皆逃离伦敦时,只有13位医生愿意留在伦敦照顾二十万的病患。(参王崇尧,AIDS是天谴吗?〉,台湾教会公报2548期。

    黑死病时期,基督教界虽有很多的发言,却没有太多的见证。

 

从黑死病时期基督教回应中省思

    SARS事件之后,基督徒意识到::最先直到地极的并非是基督的福音,而是病菌的讯息。病菌促使人类的团结、合一与全球化。且由于人们并无法知道上帝在SARS事件中的真确旨意;因此,基督徒对于SARS并没有解释权,只有祷告权。此外,对于严重都市化的现代社会而言,为避免传染性强大的新型疾病扩大,强制性且缺乏人道的隔离政策,或是教会中的防护措施,已经难以避免。因此,基督徒实在不需要对此抗争,而应该是在隔离及防护的政策下,积极献身帮助那些苦难者;就如同在黑死病流行伦敦时期,仍愿意留在疫区照顾病人的那13名医生。这意味,瘟疫并不是宣告上帝审判的时机而是上帝彰显祂与苦难者同在的时机;也不是基督教发言的时机,恰恰是基督徒行动的时机――这才是身处于SARS疫情严重的基督徒所能做、也该做的。   

SARS是上帝给台湾基督徒的一个宝贵机会,好让我们有机会关怀苦难者,和他们分享上帝的爱;好让我们有机会关怀惧怕者,和他们分享平安。SARS成为我们能进到他们当中的一个契机。因此,SARS并是让基督徒证明自己在SARS的流行中有平安、有祝福,而是让基督徒进入到SARS的疫区中,对他人分享上帝的爱,为他们祷告,让他人得到上帝的平安与祝福。

黑死病与SARS并非是上帝的审判,而是上帝彰显祂的爱,彰显出祂是与苦难者同在的上帝,因为我们所信的基督就是苦难者。

    SARS并不应该被认为是基督徒的信仰危机,而是基督徒的献身危机;并不该被理解为是基督徒的神迹失效,而是基督徒的爱心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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